事情发展到现在,还有许多没有解决的问题,首先便是。
“那么,光汐小姐,你为什么要帮助我们,只是单纯的想要和半人种共处吗。”
如此单纯的所愿,不能说不是一个理由,只是多菈那种纯真不夹杂任何杂渍的梦想,如果他也是那样,为什么三年级了,这么长时间,还没有作为,并非不愿意相信他,只是我想知道他埋藏于这个美丽躯体下的真实想法。
“果然吗,如果单纯的说是想和半人种共处之类的大话,你们不会轻易的相信,既然这样......”此刻,面前这位比少女还要纯真的他,脸上却绽开了令人莫名心痛的微笑,“你们愿意听我讲个故事吗。”
“我有一个妹妹......叫做光,她是半人种,是我那该死的老爹在某一天带回家的,我们是同父异母的关系,她是一个好孩子......真的是个好孩子......”
——接下来转换视角——
“汐,这位就是你的妹妹,她叫做光,是你同父异母的妹妹。”说完,父亲便面无表情的拉着她上楼了。
今天是我的生日,父亲告诉我晚饭时候会给我惊喜,我原本天真的以为父亲良心发现还知道有我这么个儿子的时候,在晚饭开始之前,父亲到家的时候一同带回来的不是所谓的礼物,而是一名比我小23岁的小孩,还是个所谓的妹妹,在他毫无感情的介绍后便带着她离开了,晚饭时候也没下来,当然......生日宴会他也没来。
我不知道我的表情是什么样的,我也不知道晚饭过后的生日宴会上我是怎么度过的,我只知道当我清醒过来的时候,已经是第二天站在准备去学校的门口了。
“路上小心,汐少爷。”
在跟我家服务了十几年的老仆告别之后,我踏上了那条令人厌恶的路。
说是厌恶这条路,还不如说是厌恶我将要达到的地方,不是学校本身,而是那个学校的存在让我觉的厌恶。
勉强是在打铃前进入教室,在路上虽然极度放慢脚步,但我还不想因此迟到,于是这才掐着时钟。
来到座位,正准备坐下的时候我发现桌子上有人写了什么。
「去死吧!纯人种!」
「为什么你们这种存在会存在这个世上!」
「把我们的王还回来啊!」
诸如此类,写满了整个桌面,这样的情况我已经习以为常,从口袋里拿出早就放好的手帕,擦拭几下,使人不快的画面顿时消失不见。
毕竟几个月前发生了那么骇人的事情,纯人种和半人种的矛盾越发凸显也在我的料想之中,但我没想到会影响到这么深入,以至于连我上的混合中学都出现了学院暴力事件,我自然就是受害人,这样下去,恐怕全世界双方全面对持的情况也越发的可能了。
不过,这跟我没什么关系,那群小孩顶多玩几天就腻了,我没必要跟大脑发育不完全的人生气。
如此想着,我安然度过了今天的课。
放学后,小组大扫除时间。
我理所当然的来到杂物间去等人,然而过了半个小时,还是空无一人。
我这才明悟过来,自己被人放鸽子,还是如此的恶意。
尽管我有些躁动,但是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的,于是我花费了1,2个小时的时间把这个楼层打扫完毕。
在气喘吁吁的歇过之后,我返回了家,在老仆关心的询问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,这么晚才回来,我稍微找了个借口便进入了冷清,安静到恐怖的家里。
一夜睡到天亮,可能是昨天运动的原因,肌肉还酸痛无力,想要请假,又不想让昨天那群人的嘴脸得意,我忍着浑身刺痛接着前往学校,我倒是期待他们还会有什么样精彩的安排。
......
“光汐同学,这是第几次你没有交作业了,不但没有做,反而还在作业上辱骂老师,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呢?”
看着老师无比痛心的表情,我淡淡瞥了一眼其他的同学,幸灾乐祸,活该,窃笑的表情真是丑陋不堪。
这已经是不知道第几次藏匿我的作业,这次非但如此还加了调味料,在距上次大扫除事件之后,这种小的如同倒刺扎进肉里面的事情多不胜举,令人厌烦恶心。
不是书本被藏起来了,就是椅子被扔了,体育课后鞋子被人埋了的事情也不少次。
一件件小到让我厌恶的忍受,还能不爆发,我倒是需要重新估量他们了,居然能把握的这么好。
于是我开始试着反击,下课后,随着老师去办公室训话后,接着跟老师说明了这个问题。
然而令我没想到的是。
“光汐同学误会了吧?毕竟你们是同组多年的同学,大概是恶作剧吧。”
“不能这么恶意的去猜测别人哦,他们都是小孩子,怎么会做出那样的事情,老师就不追究你辱骂老师的事情了,这件事就不要再说了,好吗?”
看着老师逃避的看向一边,嘴上还说出这么愧为为人师表的话来。
甚至一边的老师也说出了类似的话。
“汐同学,不要在意哦,不管他们,他们几天后就会冷静下来了。”
“对啊,汐同学,你躲开他们不就好了吗。”
这个时候我才恍然想起,这所混合中学的老师基本都是半人种这件被我忽视的事实。
纯人种和半人种的隔阂远远超出了我的预想。
最有效的办法没用了,我也不打算采取别的方法,副作用太大,如果上升到三方面议,那才是真正让我觉得厌烦的,让父亲来到学校,不, 我根本不想跟他一起。
少有的心烦意乱,连老仆的关心都忘记回答,回过神已经吃过饭坐在房间里的窗前了,着迷的望着美妙的夜晚。
外面的月亮还是那么的**无暇,夜空上璀璨的繁星也还是如此的闪耀,永恒且不朽,诸神是不是就住在那里,住在没有人类存在的完美世界,对啊,那不就是神域吗。
人死后就会前往那里吗......
“哥......哥哥?......”这时一声怯怯的呼唤,唤回了思绪繁杂的我。
我回过头,看向门口。
一个娇小的小女孩,穿着白色睡裙扒在房门一侧只露出半个身子,怯怯的喊着我。
我记得,她叫......
“光?怎么了。”
话出口,我便想起来,自从父亲把她带回家就这么不管不问了,他一如既往的第二天就出了门,至今没有回来,下次回来,是几年后我也不会诧异。
家里也没有其他人,以老仆的腿脚也无法上下楼,女仆们除了给她送去饭菜之外,其他时间就不敢在屋里待着,而我每天去学校也没有时间。
“哥......哥哥,我......能不能跟哥哥......一起......睡觉。”
是这样吗,一个人。
我这样的人,一个都嫌多,没必要再出现另一个我了。
“可以,光,你以后每天都可以来我房间跟我一起睡。”
“谢......谢谢哥哥!”天真无邪的笑容,我只能想到如此。
然后光就小脚**着踩在木地板上,发出“彭腾庞腾”的声音,轻快的,高兴的心情,全部都传到了我这里,这算什么。
不一会儿光就抱着她的花边小枕头跳到了我的床上。
“洗过澡了吗,光?”我不敢直视着她,不知道为什么。
“是的,哥哥,光洗过了,哥哥快来一起睡觉吧。”她那么开心的回到。
“那就一起睡吧。”我还能怎么回答。
我该庆幸自己喜欢睡大点的床吗,当初买的是双人床看来是正确的,不然单人床无论如何也太不方便了。
躺在床上,我侧到一旁,对着窗户不能入睡,明天去学校是忍着还是收拾他们一顿呢,收拾他们一顿,我会不会被那群老师判个留级,不能毕业之类的。
久思,身体越发的沉重,如同陷入泥潭,越是挣扎越是陷入的越深,那么......要转学吗。
精神也越发的烦躁,沉闷,渐渐连呼吸都困难了起来,像是乱入了伊丽莎白的城堡,迷失,坠落,背后有着难以察觉但却是有着的恶意,跗骨之毒一般深深烙在我的身上,无法逃脱,只是稍微扭动,便是难以想象的后果。
我想到可以做的很多,但是能做的一个都没有,什么都做不到,根本没有所谓的办法,我......无法逃开了。
干脆去见母......
“哥哥?”光突然碰了碰我。
“怎么了,光,睡不着吗。”我反身看着光。
“没有,只是光刚才看到哥哥的背影,光好像看到妈妈临走的时候一样......哥哥也要去远方不再回来了吗。”光抓着我的手臂,紧紧的,我不由的对上她的双眼,光的眼睛里正渐渐翻滚着闪光。
原来小孩子的手也是这么的有力。
“为什么这么说。”
“因为哥哥不就是那样的吗,跟妈妈那天晚上一样......如果光那个时候跟妈妈说话,安慰妈妈,妈妈说不定就不会丢下光一个人走了,唔唔唔唔,哇啊啊啊啊,明明妈妈什么都没有做错,为什么妈妈会离开......唔哇啊啊啊啊......”
看着抽泣孤独的光,我仿佛感觉自己被雷劈中了一般,人真的是太不可思议,明明是相差无几的经历,为什么还能走到完全不同的方向,这宛如夏天飘来的暴风雨般的光亮,如同救赎一般。
不敢直视的原因,我也了然于心了,光纯净不夹杂任何色彩的眼睛,是我害怕,不敢与之触碰的,生怕自己不知什么时候污染了,那是我极其不愿看到的。
之前还想着不能再出现另一个我,如果我那样去见母亲了,又有谁来陪伴光呢。
我摸了摸光的头,抹去她眼角滴落的水珠,光还是抓住我的手臂不放开,不停的哭泣着。
我的身体仿佛跟心脏同化了一样,激烈有律动的动着,像是产生了共鸣,那种内心被撕裂的疼痛,我感同身受,却什么都做不到,我想要安慰,但我不知道该如何开口,最终我只能等待光稍微冷静下来,轻声道。
“不会的,哥哥会在光身边,一直......一直,哪怕光厌烦了,哥哥也不会离开光的。”
我如此的许下了约定,也是下定了决心,这一生,穷尽一生,一直陪伴着你。
“所以,过几天光要不要来哥哥的学校一起上课?”
“真的吗,哥哥......那我也可以去学校吗!光会交到许多朋友吗?光会不会......”
破涕为笑,笑着跟七八岁小孩子似的光,我又明悟过来,光不就是七八岁的孩子吗。
如此傻傻的看着光傻傻的念叨着,我也傻傻的嘴角上扬了。
于那个时候的我不同,光,由我来,守护住,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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